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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队锦衣卫跟在他身后裹着寒风一起进来,瞧着他们的模样,像是刚去办了什么案子回来。
两两相
遇,萧言暮自然要给沈溯让路,她让到一旁去,安静的垂头站立。
沈溯是没有仔细去看她的,他只是在经过的时候,眼角扫过她而已。
萧言暮安静的站在原地,一张素净的面上瞧不出什么表情来,一眼望过去,只能瞧见白皙的下颌和淡粉色的唇。
她似是比沈府的时候清减了些,本就不丰盈的身子越发显得薄,脊背倒是挺的直直的,面上却也没多少血色——外头哪里有沈府养得好呢?沈府一日一碗参汤的灌着她,她偏生不珍惜,要往外头跑,去住什么偏院!
不承他的恩便罢了,还要离他远远的,没良心的女人!
呵,当他会在意这些吗?以为他会挽留吗?
他根本就不在乎,他从来就没留过!
沈溯的面更冷,神色微凉的走向他的衙房。
他的身后,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,铁牛皮的靴子踩在地面时会有沉重的碰撞声,而在这脚步声中,混了一道杂乱又轻的脚步,从南典府司内一路往外行。
沈溯没有想要去看她,但是她不看,那些声音也往他的脑子里钻,他在脑子中想,这个时候萧言暮出南典府司的门是要做什么?
请假了?还是请辞了?
请假,是为什么请假,请辞,又是为什么请辞?
他一颗脑子兜兜转转,回到衙房的时候,已经过了八百个念头,等他落到案后,才想到,萧言暮不能就这么走了。
人是南典府司的人,而他是南典府司的官,四舍五入,那就是他沈溯的人,他的人,无缘无故走,连一个信儿都没抬到他面前来,这怎么行?这群人是当他死了吗?
“把仵作房的人叫来。”
沈溯坐下,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后,声线冷淡对门外道。
门外的锦衣校尉应了一声“是”
,转而就去了仵作大衙房,不过片刻,便将刘师父提到了沈溯的衙房内。
刘师父平素里都是跟着李千户一起出任务的,与李千户熟悉些,毕竟李千户性子爽朗,偶尔还爱与人开些玩笑,是个好相处的人,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也不怕。
但沈溯不同,沈溯在南典府司里都是出了名的严苛,难伺候,性格冷硬,叫人瞧一眼都怕,刘师父甚少与沈溯有交集,只远远的在南典府司中瞧见过几回。
也不知道沈溯这回将他叫过来是做什么。
刘师父隐隐有些担忧。
——
而与此同时,萧言暮已经出了南典府司。
因着要出一趟院门,所以她便先去了一趟驿站租赁了马车和一位身强体壮的马夫,又采买了一些东西,然后才行去医馆。
集市的医馆中有不少人在瞧病,多是四周的贫苦人家,萧言暮到的时候,萧言谨已经等在了医馆门口。
他行动不便,医馆的药童便给他搬了一个靠背椅子叫他坐下,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,面容都被冻的煞白,终于等来了萧言暮。
好似是生怕他被萧言暮丢下、萧言暮不肯过来一般。
瞧见萧言暮随着一辆马车走过来,萧言谨的眼眸都泛起了光亮,远远地望着萧言暮,直到萧言暮走到近前来,他才哑着嗓音,喊了一声“阿姐”
。
萧言暮瞧了一眼萧言谨,迟疑了一瞬,问他:“你的腿还没好,你执意现在赶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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