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鸿胪寺卿遭漠北人偷袭重伤的消息隔日一早便传遍了京城。
自然了,昨夜里禁军十六卫尽数出动,全城戒严,连夜市都关停了,如此大动静哪还有人不晓得的。
只可怜了专做夜市生意的贩子,许多人都是傍晚入城一早出城回家的,这下却是无处可去了,只能被扣在道路两侧。
驿馆自然也被定远军派来押人的队伍把守起来,只是里头的人倒并不慌张,反只听话坐在驿馆中等候消息。
宗正寺一早从宫正司提了人来。
长公主当了二十年宗正,上次上值还是章定叁年的襄王案,骤然传旨上值,在府中开了箱笼才找见公服,穿戴整齐了,才叫驾了车来宗正寺。
日头升得有些高了,宗正寺的朱红大门才教役人推开来,从外头马车上先是下来一个年轻的仆役,大约十七八岁,从马车后端了梯子来,才有一只手掀了帘子,下来一个四十八九的女子。
这女子一身浅青的圆领袍,发髻以幞头裹住了,鬓边还簪了两朵绒花,见她下来,门口的差役才弓腰低头,作出迎接的姿态。
阿斯兰戴了手枷脚镣立在院中,也跟着去瞧外头景象,心道这长公主也不知什么人,皇帝只说是宗室庶务,交了叁司会审便叫驾了车去瞧冯若真了,随着长公主审。
只见这女子下了车,又伸手去打起车帘,扶了里头深处的一只手来,原来她还不是长公主。
这位真公主左手上套了一只青玉镯子,晃晃悠悠地挂在手腕上,看去肌肤有些苍白。
车内伸出来的一段绯红广袖外头还罩了一件深青缎面狐皮斗篷,出了厚厚的风毛。
待她挪了步子从车中钻出,才见着一张略有些清冷的脸,薄点了些胭脂妆点气色,一双杏子眼瞟过来时还有几分漠然。
“你玩什么把戏?”
长公主听了阿斯兰这话微微皱眉,给身侧女官使了个眼色,那女官便叱道:“罪侍见了殿下还不行礼?”
阿斯兰被身后宫侍踢了一脚,一下站立不稳,两膝直撞到青石地上,“见过长公主。”
“……想来是将孤看成陛下了,此乃常事,公子且起吧。”
长公主轻声道,叫宫侍又扶了阿斯兰起身,打量了他片刻才微笑,“公子容色甚佳,倒是京中难得一见的人品。”
见着阿斯兰面有疑色,她才仿佛想起来似的道,“陛下同孤是一胎双生,较寻常姐妹更相似些。”
那眼珠略略转了转,才将眼光轻轻落在阿斯兰面上。
淡漠得厉害。
阿斯兰一下意识到盯着长公主看了许久,一时觉得不妥,才垂了眼帘道,“我没想过是双生。”
“双生希见,孤寻常不出府门,公子漠北远道而来不知内情也是有的……”
长公主忍不住咳了两声,才继续道,“月华,先关了大门,领公子上堂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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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亡亦死,举大计亦死,等死,死国可乎”
,是《陈涉世家》里的,原本是陈胜吴广起义之前谋划相劝说的话,阿瑶的意思是说,这件事情反正风险都很大了你为什么要半路停手呢,也有点感慨小狮子旧部忠心的意思。
王大臣案和梃击案,都是万历年的外人闯入皇宫的案例,因为是架空所以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会引用一点,这部分等完结了再单独出一章说明。
虽然我想这个案子到这里基本已经说明了,不过正式的解释还是留到下一章吧。
阿瑶也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人,她只是担心所以早做准备(毕竟她自己是禁卫军继承法上位),没事儿就算了,没想到真的能出事,她内心也挺惊讶的——哇你们可真沉不住气啊!
这种,她在设定上就只是受过精英教育和宫廷政治熏陶的平凡人,嗯,唯一的金手指是法兰切斯卡(当然这个外挂经常不太靠谱)。
至于小狮子……他太理想主义了,属于是阿瑶看了都挠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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