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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法兰切斯卡还没回来么?让他叫就是了。”
“没呢。”
积雪还没化尽,只扫至路边堆着,如期鞋面上隐隐深了一块,约莫是回来走太急浸湿了。
这孩子,还沉不住气呢。
皇帝应了一声,“罢了,法兰切斯卡不在你们也制不住他。
胆子倒大,司寝都敢轰,瞧着今儿是赖在这了。”
她随手脱了手抄递给如期,“不用这个了。
你们都进去吧,外头冷,好歹值房里有炭火有地龙的。
外头东西先撤,用不上了,再给朕弄碗夜宵,送进东暖阁里去。”
“哎。”
如期应了一声,一下又停了脚回来,“陛下,要不奴还是先扶您进去吧,路上滑。”
皇帝好笑,摆了摆手叫人先去,“叫你去就去,朕又没缺胳膊少腿儿的,不差你这一下。
鞋子都湿了,还不紧着烤烤。”
“哎,哎,嘿嘿,奴先去了,不打扰您与公子!”
冒冒失失,也不晓得以后怎么接内侍总管的班。
眼瞧着也到了及笄年纪,寻常人家这等女娘都要开始掌家理事,婚娶也提到面上来了,这妮子养在宫里反倒还是孩子模样,手脚心思都利索,只是省心不了一点儿。
皇帝摇摇头,迈步往檐下去。
阿斯兰借着酒力已入了浅眠,头歪在靠背上,皮帽也落下半边,只留着耳尖在风里通红。
面前桌案酒菜已被宫人撤下去了,只剩下一张榻摆在檐下。
约莫是见他太凶,没人敢提入内室去的话。
她看了一会儿,趁人不备,一把将手戳进阿斯兰衣领底下。
指尖传来细微颤动,是鲜活血脉的奔涌。
还挺暖和,如若他不是被激得跳起来就更好了。
“……幼不幼稚。”
小郎君一惊醒见着是皇帝微松了一口气,撇了撇嘴,“你手很凉。”
“喝高了在外头睡觉当心醉死。”
皇帝踢了踢他跷起的脚尖,“给我捂会。
宫人说你把司寝赶走了?这下可找谁来替我暖帐。”
“谁想到你还知道回来……你没带手炉么?”
带了,丢给如期去了。
皇帝眨眨眼睛故意调笑,“哪比得上你暖啊。”
果不其然被小郎君剜了一眼,“登徒子。
——那太妃不是病重么,我还以为你们中原人讲究孝悌,你要留在那伺候。”
“又不是我亲父,用不着我侍疾,隔三差五瞧一瞧就行了。
再说,哪有皇帝放了政事只管端茶送水的?言官要说,天下人皆有亲长,难道陛下就只顾自家亲长了?舍私为公,天下为大,太妃自有宫中人伺候,行孝礼该是后宫义务,以垂范天下夫侍云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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