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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宁看着外头的景象叹了声气。
她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已经三天了,明明前一秒还身在那一大片的血灵草中,一眨眼便到了这个名叫十里村的地方。
起初她还以为自己这是又穿到别的什么书里去了,但很快她就知道并没有。
因为这地方,她曾经看到过。
说看到过也不准确,应该说,这个位于沧澜洲一隅褊狭之地,村舍尚不及百户的村子,就是书中那个桑宁的家,更准确的说,这里是那个桑宁曾经生活过的地方。
而她现在的身份,并不是桑宁,而是桑宁大伯父大伯母的女儿,也就是桑宁的堂姐桑枝。
尽管摸索出了这些,她也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
她尝试过调动体内的灵力,不出所料,丹田内一片沉寂,任凭她如何尝试,也没有丝毫反应。
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,最让她头疼的是,这地方是真破啊。
环顾四周,房屋四壁空空,屋顶还漏雨,墙上残留着斑驳的雨痕,墙角处蛛网密布。
丝毫不难想象,待会儿若是来场大雨,待在这屋子该有多闹心。
桑宁一阵头发发麻,认命地把窗户纸都破了大半木窗给关上,这才走到外屋,准备洗米做饭。
掀开米缸盖子,只余不到小半缸的陈米。
想到一家五口人要靠这么点米过半个月,不免又是头大。
十里村原本以狩猎或种果为业,村里虽不富裕日子也还算过得去。
可半年前,这村子里却因一头捕猎而来的野猪引发瘟疫。
村民六成以上染病,短短半月,死去一半,饲养牲畜更是近乎全部死绝。
一夕遽变,死寂笼罩。
即便半年过去,瘟疫已除,人们也依旧草木皆兵,对于任何再染瘟的可能,都避之唯恐不及。
县衙官差也曾派人过来,将因瘟疫死亡的村人,用一把火烧得干净,他们穿过的衣服、用过的器皿、碰过的东西,全数毁去。
几户全家人病死的房舍,无人敢靠近,甚至全村都同意,将那些房舍也给烧了。
而十里村的村民也被隔离好一阵子,直到再无病征,才准许外出。
尽管如此,邻村和镇子里的人也不自觉的依旧疏远着十里村的人。
无人敢进山捕猎,果树也因瘟疫期间无人打理收成锐减,村民的日子过得实在紧紧巴巴。
桑宁将米兑了一大锅水,打算熬点粥对付一顿,正在灶口生火,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怒骂声。
“你这死丫头,又给我磨蹭到哪里去了?嘱咐了要你天黑前回来,居然这会儿才给我摸回来,玉米面呢?你是故意撒地上的吧?你是想留着自个儿吃吗?我看你当真是不想活了你!”
桑宁冲出屋时,就见一个面色不善的妇人单手叉腰,另一手拿着藤条,正狠狠抽打着地上瘦弱的小丫头。
这个妇人不是别人,正是桑宁的大伯母,也就是桑枝的母亲,刘氏。
而缩着身子躲在墙角的那个瘦骨嶙峋的小丫头,正是方才十二岁的小桑宁。
“我错了,大伯母饶了我吧!
我以后不敢了……”
细碎的求饶在哭泣声中断断续续地哽咽着,听来似是硬抽住了气,也像是快没了气。
“求求您,饶……饶了我吧……”
桑宁眉头紧锁,快步上前拽住了刘氏的手臂:“阿娘这是做什么,快别打了,三丫身子弱,再打下去会出事的。”
“你懂什么!”
刘氏正在气头上,她身子壮,手一甩,一下就给桑宁抡到地上去了。
“不中用的东西,我看你是前几天脑子给摔坏了!
给我躲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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