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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景秋将自己的枕头紧贴着她的枕头。
司明明狐疑地看着他:“你那边地方不够?”
“我乐意。”
苏景秋这个人,对朋友掏心掏肺,对家人至真至善。
但他不是完人,有时也会计较得失。
比如在对待司明明的时候,他向她走一步,就不允许她站在原地。
哪怕生拉硬拽,也要把她拽到他面前。
两个并排的枕头就是证明。
司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,迷糊之间听到苏景秋在她耳边说:“结婚时候你说你要做咱们家的掌舵人,那我现在问你:你觉得咱们能不能把日子过好?”
“怎么算过好?”
司明明含糊问他。
“至少不翻船吧?至少得到靠岸吧?”
苏景秋说:“咱不能老是让别人笑话,好像咱们的婚姻是个笑话。”
苏景秋活了小半辈子,还是第一次生出这莫名的胜负欲。
司明明突然之间萌生了一个念头:直到这一天,她的团队目标才算真正统一。
她的合作伙伴苏景秋主动提出要好好跟她过日子了。
司明明睁开眼,转向苏景秋,手抚上他脸颊,对他说:“睡吧,几点了?!”
苏景秋就听话地闭上眼睛。
那并排的枕头实在近,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
有人说两个人是不是真夫妻,要看能不能睡到一起。
醒着的时候可以演,睡着了才知道在彼此心里的位置在哪里。
在他们睡着以后,都各自转向一边,背对着背,一夜醒醒睡睡,第二天睁眼各自守着床边。
司明明首先感到抱歉,苏景秋就劝她:“我也没好到哪去。”
“再接再厉。”
司明明说。
“戮力同心。”
司明明拍拍他肩膀,又跟他一起吃了早午饭,这才出门赴自己的闺蜜之约。
路上的时候司明明在思考:婚姻最神奇的地方或许就在于不确定。
很多人以为走进了婚姻就手握着稳定,但那其实不过一纸证书。
它最后的走向是什么都尚不可说。
在她和苏景秋的亲密关系里,一开始的建设是很粗暴的,他们都觉得这粗暴没问题,反正也都不在乎它是否会坍塌。
但经由各种因素促使,苏景秋最先醒悟,准备回头仔细修缮一下。
如何修缮?他要从了解开始。
了解很难,但一餐饭一餐饭地吃、一个觉一个觉地睡、一日又一日地捆绑,只要有心,总能前进。
所幸苏景秋是一个有心之人。
她随便捡来的人,是有心之人。
见面这天陆曼曼心情不错,脖子上赫然一块吻痕。
她自己并不乐于遮掩,就那样展示给别人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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