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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兰顿住脚步,微微皱起眉头,若是跟林锦楼单独相处,只怕不太妙,便想轻手轻脚的往回走,忽见到银蝶跟着春菱往这边走过来。
春菱交代了些什么,便从另外一道小径走了。
银蝶埋头走了几步,抬头看见香兰,顿时一怔,脸上有些不大自在,撇了撇嘴,仍做出一副傲气的模样挺胸昂头的从香兰身边走过去,眼风一扫,从层层的枝桠中间看见陶然亭中林锦楼的身影,顿时便拔不动脚步,想凑上前,又瞧见香兰在身边儿,便暗恨香兰呆得不是地方。
香兰眉眼通挑,顿时瞧出了银蝶的意思,立刻捂着肚子道:“哎哟,哎哟哎哟,我的肚子忽然疼起来了,得赶紧去趟茅厕。”
弯着腰捧着肚子风风火火的跑了。
银蝶背后白了香兰一眼,轻轻骂一声:“急脚鬼,赶着投胎呢!”
然后整整衣裳,便朝林锦楼走了过去。
香兰跑出一小段路,回头一瞧,见银蝶往那亭子里去了,忙闪身躲到一丛竹子后头,心想:“甲之砒霜,乙之蜜糖。
银蝶爱往上爬,我便成全了你。”
故意藏到一处假山后头躲着。
且说林锦楼,正等着香兰来呢,忽听背后有个声儿娇滴滴说:“请大爷的金安,大爷什么时候回的家,怎的也不告sù我们一声?这会子在这亭子里,又没吃又没喝的,要茶还是要些吃食?让奴婢来伺候吧。”
他一回头便瞧见个十五六的丫鬟,生得瓜子脸,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,有两分人才,脸儿上涂脂抹粉的,堆着讨好的笑。
府里这样的丫头他见得多了,便很不以为意,道:“这儿不用你伺候,你去吧。”
银蝶好容易抓着机会,断不能让林锦楼一句话便将她打了,大着胆子走上前,道:“大爷刚回来,怎能不让人伺候了?我去端盏茶来?小厨房里煮着滚滚的铁观音,味道香香的,方才几位太太吃着还赞不绝口呢……”
林锦楼看了银蝶一眼,见她双眼中大有情意的模样便知道怎么回事,他此刻正一心等着香兰,见银蝶如此便有些不耐烦,脸色也微微沉。
偏银蝶是不懂眉眼高低的,见林锦楼不说话,便又巴巴的凑上来,想起当日,她想帮林锦楼整衣裳,却让春菱瞧见,挨了一顿骂,心里头好不甘心。
这厢便盯着林锦楼的荷包说:“大爷身上的荷包怎么歪了?”
说着伸手便要碰。
谁想手还没挨着荷包的边,便听“啪”
一声,脸颊上早已挨了一记大耳刮子,直将银蝶扇懵了,身子一歪蹲坐在地上。
林锦楼冷着脸,厉声道:“滚!”
唬得银蝶哭都不敢哭,连滚带爬的便往外跑了出去。
林锦楼皱着眉,心想:“把爷当成什么了?就这样的姿色人才也敢往前头送?倒是心大。
府里的丫鬟爷拢共也没收过几个,画眉她们,一来长得出挑,二来都会些丝竹乐器,三来赶上爷想恶心赵氏,这才一气儿收进来的,万没有谁都往屋里拉的道理。”
原来这林锦楼风流,大多在外头胡天胡地,府里头倒还有几分规矩。
他最好美人,挑剔非常,若是那女子生得好,赶在他跟前儿,即便是使小性儿,他也觉着可爱爽利;倘若不是绝色,即便有些颜色,他若瞧不上,纵然温柔体贴到十二万分,他也觉着腻歪烦心。
正这个当儿,青岚又扶着春菱走了过来。
原来春菱跟银蝶分开,又想到几件事要与银蝶吩咐,折回来的时候,便瞧见银蝶颠颠跑去巴结大爷了。
她赶忙回到拢翠居悄悄告sù青岚,主仆二人便赶了过来。
青岚多日未见林锦楼,自然思念得紧,快走两步过去,慌得春菱直叫:“姨奶奶,慢些,慢些……”
青岚含着泪道:“怎么回来了不说一声?大爷自己一个坐在这儿,也人伺候,更没热茶热水的怎么成?”
林锦楼微微笑了笑:“我也才回来,独自坐着散散心。”
忽想起吴妈妈的方才说的话,不动声色的逗着画眉鸟儿,道:“听吴妈妈说,你这厢露了个大脸。”
青岚含羞的低下头道:“瞧爷说的,什么大脸不大脸的。
我年轻面嫩,没经过什么事,口角又笨,也是个没心眼子的,全赖吴妈妈的提点。”
林锦楼淡淡“嗯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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