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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五点,楚清越还在睡,接到了离笙的电话。
他闭着眼,起床气作祟,烦得很:“干嘛,还让不让人睡了?”
“帮我个忙。”
“什么忙?”
离笙说:“借车。”
楚清越打了个哈欠,找回一点意识:“你车呢?”
对方回道:“车灯坏了,送去维修了。”
“那你自己过来开吧。”
楚清越懒懒地靠着床边,顺手摸了根烟。
“你过来接我。”
离笙语气淡淡,“路方远不在,你正好开车。”
感情是把他当司机了。
楚清越叼着烟,淡定地吐出几个烟圈:“报酬。”
“明天把钱打你卡里。”
“等我半个小时。”
楚清越丢下一句话,拿上车钥匙,披着外套就出门了。
凌晨车少,他一路没遇到红灯,踩油门开到一百五十迈,到胡同调了头,看见离笙才不紧不慢地出来,一个个熄灭门口的灯笼。
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,舔了舔后槽牙,“要不是看在那点微不足道的交情上,说什么我都不出来。”
离笙上了车,瞥见楚清越一张黑沉沉的脸:“如果报酬不够,可以翻倍。”
天刚蒙蒙亮,有卖早点的摊贩推车出来,楚清越侧头看了看后视镜,放慢了车速:“不稀罕,过两天你给我整块鸽子血,我妹稀罕那玩意,正好她下个月过生日了。”
离笙笑道:“你还真会提条件。”
一块纯的鸽子血,够在南城换一幢别墅了。
楚清越把车窗开了一小条缝,有风徐徐吹进来,吹散了不少困意,他惬意地眯了眯眼:“切记,姓楚的从来不做赔本买卖。”
六点,莫千鱼起了床,敲响隔壁的房门,她敲了两声,但没人回应,正准备回去拿手机,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声惨叫。
她步子一顿,咽了咽口水,回屋摸了个扫帚,沿着墙边慢慢地往过走。
走廊的灯坏了两盏,越走光线越昏暗,传出声音的地方是安全通道,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,犹豫两秒,一脚踹开了。
“谁?”
这时,一只手抓上了她的裤脚,莫千鱼打了个哆嗦,抓着扫帚就要动手,那只手的主人颤巍巍地举手,有气无力地说:“别打,是我!”
莫千鱼愣了一下,低头辨认半天,才看出他是昨天仗势欺人的男人,好像叫什么,薛晚。
薛晚浑身粘着血,肉眼可见的地方,多了几处擦伤,他抱着双腿,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缩在墙角:“别打我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…”
莫千鱼拧起了眉:“你说谁打了你?”
薛晚鼻涕眼泪一块往下流,被吓坏了:“我,我——”
这时,楼梯拐角,传来脚步声。
晨光曦微,从窗子打进来,女人在黯淡的光里,身上穿着黑色外衣,帽子扣在头上,露出一小截白皙的下巴。
莫千鱼手里的扫帚咚得掉在了地上。
对方看着她,摘下了帽子,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,明眸善睐,青黛朱唇,唯独眼底如寒冰般刺骨,仿佛能刺穿人的灵魂。
莫千鱼呼吸一滞,后背不听使唤地发凉:“泠泠,是你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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