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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晋升之路终获认可（第2页）

＂让让！

让让！

＂商氏布行的伙计抬着五筐铜钱挤到衙门口，驼商抹着汗解释：＂东家说这是贺礼，给大伙儿换新钱用！

＂排在队首的农妇捏着发黑的通宝，突然朝方羽的马车方向跪下：＂青天大老爷！

＂

暗巷深处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
赵明将最后半壶剑南烧春泼在墙上，酒液顺着＂贬为庶民＂的朱批告示往下淌。

他盯着巷口巡逻的金吾卫，把撕成碎片的礼单塞进嘴里狠狠咀嚼，直到舌尖尝到血腥味。

酉时的鼓声刚过，商父的楠木马车停在县衙后门。

老人扶着车辕没让仆从搀扶，亲手将二十八处驿站的铜钥匙拍在石阶上：＂今晚有批蜀锦要过蓝田关。

＂

方羽正在核对刑狱卷宗，闻言笔尖悬在＂贞观十年纵火案＂上方。

油灯将玉带扣上的螭纹映在斑驳的墙面上，他忽然想起昨夜插在《均田策》上的毒蒺藜，三枚暗器排列的形状恰似北斗七星。

＂瑶儿给你备了四季衣裳。

＂商父突然咳嗽两声，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，＂她说你总忘记添灯油。

＂方羽解开系绳时，半块雕胡饭里嵌着枚黄铜钥匙，齿痕与刑部大牢的死囚镣铐完全吻合。

更夫敲响三更梆子时，商瑶提着琉璃灯穿过抄手游廊。

她看着书房窗纸上晃动的人影，把新誊写的《水经注》轻轻放在门边。

夜风掀起书页，夹在＂渭水＂章节的绢帕上绣着长安二十八坊的暗道图。

五更天，李大人踩着晨露走进县衙。

他瞥了眼方羽案头摞得整齐整的田亩册，突然将鎏金鱼符扔在案上：＂明日巳时，带着这个去户部领赈灾粮。

＂

方羽躬身时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龙脑香。

他想起考核那日考官靴底的同款香料，袖中竹简突然发烫——昨夜在朱雀大街签到获得的《天宝度支录》残页，正记载着这种御用香料每年的流出数量。

日头升到树梢时，县衙前挤满了换新钱的百姓。

方羽站在滴水檐下，忽然看见人群里闪过戴帷帽的驼背老汉。

那人转身时露出半截王府侍卫的腰牌，背上的青布包袱渗出暗红痕迹。

暮色四合，方羽翻开第一本赋税账册。

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银杏叶，叶脉纹路恰好拼出＂蓝田＂二字。

他指尖抚过贞观九年的田赋记录，忽然发现本该盖着户部红印的位置，印泥颜色比别处浅三分。

梆子声惊飞檐角麻雀，方羽吹灭油灯。

月光将玉带上的云纹投在空荡荡的县衙庭院，三枚毒蒺藜的阴影在青砖地上微微颤动，指向正北方向的库房重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