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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秋芽一边哼着歌一边绣着花,何氏撇了一眼,忍不住道:“你这绣花练了几年,连个鸭子都绣不好,到底是怎么保持这好心情的?”
周秋芽看了看手中的鸭子,又看了看何氏,似乎毫不在意她的打击,反而道:“没办法,谁让我娘也是个啥都不会的呢?我能绣成这样已经不错了。
说吧,刚在正房嚎啥呢?”
何氏震惊:“你居然没听到?那邻居不是更听不到了?”
周秋芽道:“过段时日就要秋收了,大家都忙呢,谁来看热闹啊。
到底咋了?我好像听着跟钱有关?”
何氏坐下倒苦水:“还不是你爷奶,偏心眼子,日日偏那周长柳不说,今日差点卖地送钱给他!
你说气不气?”
周秋芽手一顿:“卖地?咱们家可只有十来亩?卖了地就不够吃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!
还好被你娘我拦住了。
也不知周长柳那小崽子要干啥?居然要二十两银子!
二十两啊?去哪里凑这么多?你爷说晚上商量,估计又得让你爹去码头上借钱!
不行!
你得赶紧去送信,让你爹别那么老实,就说码头上借不出来了!
娘还得攒钱给你买嫁妆呢!”
听到嫁妆周秋芽也不脸红,想了想问道:“娘,长柳哥读书,一年得花多少钱?”
“束脩二两,加上笔墨纸砚,给先生的四时节礼,中午饭食钱,还有平时花销,一年起码得七八两了。
你说他这二十两要干啥啊!”
周秋芽放下绣活,与何氏商量:“娘,关于这二十两银子,晚上你别插嘴。”
“凭啥?他二房可能赚到一分钱?还不是全靠地里出息和你爹的工钱?凭啥不插嘴!”
“娘,你别插嘴,爷奶要给钱你就给,不过只有一条,让长期也读书去!”
“长期?”
何氏有些怀疑,“他都十岁了,还要我给他提裤子呢,可不像能读书的。”
要说人比人气死人,人家周长柳虽然心坏,但确实长得一表人才,书读的也不错。
而周长期?整天只知道跟村上的人玩泥巴捉鱼,唉。
周秋芽想了想道:“娘,虽说长柳哥高中后,咱们全家受益,可还不知道这是猴年马月的事。
咱们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了。”
为什么周家一家人都甘愿供养周长柳?就是看重了以后做官带来的利益。
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只要周长柳日后起来了,那他们大房好日子也来了。
所以虽然何氏抱怨,大房人人不满,但表面上都没有太阻止过周老两口的偏心。
可周秋芽这段时日也想了许多,周长柳竟然能做出卖亲妹子的举动,就算以后真的发达,能甘愿拉他们大房一把吗?更何况自己如今16了,等不得了。
想到这里,周秋芽深吸一口气,对着何氏道:“娘,要不你和爹商量商量,分家吧。”
“分家?”
何氏有些震惊,她这么大人了,都没想过分家,秋芽一个小女孩儿,怎么会想这些?
“分了家,咱们不仅能保住地,爹还能挣钱,日子会好过些,说不定还能让长期认些字,也算长些见识。
至于以后,享不上二房的福,那也是咱们的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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