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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他在走廊上瞧见教务处时,手便摸上了门把,然而他还来不及转动,蓦地发现适才身旁走动的教师和学生皆停下步伐看向他。
“啧,这就与原主的一般行为不符了?”
文侪咕哝一声,松了门把去找教师办公室,不曾想又是一次碰壁。
正打算继续往前走时,一中年男人忽而将一沓作业放在他手上,说:“孙煜,你帮老师分担分担,咱一块儿搬回咱班去。”
文侪嗯嗯啊啊敷衍应了声,视线始终落在那男人挂在身前的工牌上头。
【姓名:老班职称:高级教师职务:教导主任】
……这姓名取得当真敷衍,生怕别人不知道这男人是原主的班主任一般。
文侪本想找机会开溜,未曾料那男人在他身后跟得很紧,一举堵死了他的别路。
他没辙,只能听话照做。
***
待文侪将那人吩咐的事忙完时,戚檐也恰好抹着汗回来。
那人原还皮笑肉不笑的,瞧见文侪后眼底便也带了笑,说不出真心与否,他最擅摆出这一类矫揉造作的神情。
除此之外,撒泼打滚,无所不用其极,叫文侪瞧去只觉拳头痒。
这会儿那小子又犯了病似的,光笑还不够,偏得再把眉头压了,好似受了好些委屈般凑过来。
他不说为什么露出这般神情,文侪也不多问,他明白这会阴梦尚未加载完全,左右不过些鸡毛蒜皮的小事。
“别装了,也不嫌累……”
文侪手里拿着本教科书搧风,心底还在盘算着下一步计画。
戚檐见状便拉着文侪一道倚着走廊上的墙纳凉,他捏了汗湿的宽松短袖衫上下抖了几下,才说:“好热噢。”
文侪哪里管他是热是凉,只说:“这阴梦的限制也太大了,我刚刚不过稍稍往教导处迈了一小步,走廊上所有人都扭头看我,显然是觉着我这样做不符合原主一般的行为习惯……啧,限制这般大,束手束脚的,要怎么找线索……”
“真奇怪,我刚刚也一无所获。”
戚檐不假思索,“从前那些个九郎把线索胡乱塞,再不济也有白送的几条,这位怎么这般吝啬?”
那二人正聊着,忽觉面前有些模糊起来,在突来的晕眩感中,文侪拿手支住窗沿,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。
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倏地叫他们仰起脑袋看向西楼那醒目的红字,那四个大字在眼前却像是被骄阳烤化开一般,流动着,重新组成四个黏糊糊的大字。
——尸丛肉海。
好吵,耳旁忽然好吵。
吵得那二人皆痛苦地捂耳蹲下身来。
谁、谁在说话?
戚檐瞪大了眼环视四周,只见烈日好红,越来越红,很快便如那四个大字一般,熔化了。
***
漆黑的教室里,有一人的目光不停瞥向外头那仅余半点绿光的走廊,手上更疯狂摇动着趴在桌上的二人,只听他焦急道:
“快醒醒,别睡了!
!
!
他们就快来了!
!
!
!
!”
那二人还是没醒,走廊里却先响起了砰、砰、砰的跳动声,叫那人不禁咕咚咽下一口唾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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