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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寒洲打从心底里觉得,靖远侯不会帮他们出头。
且不说刘嬷嬷是安乐公主的心腹,宝珍郡主的奶娘,身为奴仆却比他这不受待见的外室子重要得多。
孰轻孰重,靖远侯心里自有一杆秤,只看他多年来任由傅寒洲在破落院子里自生自灭就知道了。
更何况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靖远侯本就同安乐公主的关系紧张,他没必要为外室子出头,搞僵关系不说还惹得一身腥。
傅寒洲想了想,到底没把这些想法说出来,只给虞昭打了一剂预防针:“娘子,靖远侯不一定愿意见我们。”
虞昭满不在乎道:“见不见是靖远侯的事,找不找他出头是我们的事。”
听到这话,傅寒洲心头一定,他想拒绝,是因为他不想看到虞昭被靖远侯拒见而失望难过。
既然虞昭做好心理准备,傅寒洲彻底没了心理负担,他对靖远侯不抱任何期待,所以他无所谓。
新婚小夫妻携手来到主院,守院的家仆进去禀报,没一会儿就出来说:“回六少爷,六少夫人,侯爷正处理公事。”
虞昭没有负气离开,同家仆说:“你去跟侯爷说,隔壁公主府的刘嬷嬷领着四个丫鬟来我们院里耍威风,恶奴欺主,我小小惩戒一番。
回头安乐公主问起,侯爷也好心里有数。
你只管把话传给侯爷,我们这就出府,不打扰侯爷办公。”
说罢,虞昭挽着傅寒洲离开。
傅寒洲小小声问她:“娘子,咱们就这样走了?”
“对啊,我们是来告状的。
见得到人可以当面告状,见不到人也没关系,咱们知会一声就行。”
虞昭压根不在意靖远侯如何作想,她名义上是靖远侯的儿媳。
儿子儿媳被恶奴欺辱,来找靖远侯做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天顺帝亲至也不会说她做错了!
傅寒洲不由得感慨道:“娘子,你的豁达自信真让我自愧不如。”
虞昭坦然接受傅寒洲的夸赞,同时不忘输出正能量:“你的冷静自持,我也学不来啊。
不过没关系啦,我们有后半辈子那么长,互相学习互相影响,一起变得更好更强!”
“好!”
傅寒洲心里暖洋洋的,捧起她的右手,呢喃道: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。”
“十指连心,你我心连心。”
虞昭没傅寒洲那么有学问,她轻轻捏了捏傅寒洲的大手,感受着他的温度,冲他笑得分外好看。
虞昭小嘴跟抹了蜜似的,她的话真好听,他爱听。
新婚小夫妻手牵手心连心,欢欢喜喜地从主院往小院走。
主院是靖远侯府的门面,假山荷花池等景色美不胜收,再想到傅寒洲住的偏僻小院,虞昭有些不高兴地问道:“夫君,靖远侯不是允诺过我,成婚后找个时间把我们分府单过?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提这事儿合适?”
“娘子,住这里让你不开心了?”
傅寒洲的轻松愉悦荡然无存,紧张兮兮地看着虞昭。
虞昭不是随口说说,她是真打算要搬出靖远侯府:“不,我就像那野草,住在哪儿其实无所谓。
我是怕你住在这不舒心,咱们住的院子,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扰你清静。
等咱们分府单过,如果你不愿意住定国公府,我们可以搬去我名下的宅子。
嘿呀,我应该先把那宅子过户到你名下,回头人家问起来,你可以大大方方告诉人家,那是你的宅子!
走走走,我们去官府过户!”
“虞昭,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?你也没问过我,怎知我不愿意搬到定国公府住?”
傅寒洲早已知晓虞昭说一不二、雷厉风行的性子,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这么冲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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