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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0120（第6页）

nbsp;nbsp;nbsp;nbsp;檀如意道：“你们认识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上下打量戚棠：“你看着不像会认识那种人的人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棠问：“哪种人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檀如意：“不入流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棠哑口无言，由衷敬佩起能将妹妹护得这样好的檀廖来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***

nbsp;nbsp;nbsp;nbsp;檀如意喜欢做傀儡，只是技术不好，做的都不具有观赏价值，后院的枯井填满了废傀儡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将收集来的人都放在无住宅贴墙根的小院子里，原本戚棠也该在其中，她说起这事时挠挠后脑勺，又笑眯眯：“得准备个漂亮屋子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棠看她一眼，听檀如意解释：“漂亮的人住漂亮的房间呀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心无波澜，只是觉得怪异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檀如意说话情态都天真烂漫，好像纯粹不知自己作恶一般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棠垂在袖笼下的手指被人轻轻一碰，虞洲的目光总是如此，轻轻淡淡的，却像很久之前，当空的圆月透下的光，融融照在身上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奇怪的是，她仍然不抗拒虞洲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棠摇摇头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只是檀如意记性也很差，从第一间摸到倒数第二间时，戚棠什么都见了，各种凄惨景象，甚至有人面盆栽，还没找到杭道春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棠在想杭道春的生存几率有多大，檀如意说：“我还没动手呢，我准备先捉了你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最后一间，檀如意胜券在握：“一定在这里！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不是，没有杭道春和他的牛，堆满杂草、潮湿得散发霉气的屋子里，有一个白发苍苍、在发臭的老人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的胡须眉毛和头发杂乱，白中透黑，沾满泥土和尘垢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檀如意嫌弃的撇嘴，转身就要阖门走，却见戚棠脚步停顿，站在门槛处，甚至往前走了几步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这人……

nbsp;nbsp;nbsp;nbsp;檀如意道：“你认识这个老不死的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老—不—死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棠在心里默默过了一下，坦白讲，她还没这么骂过人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那个年老的、头发全白的人瞎了一只眼，整张脸上布满狰狞丑陋的疤痕，被打上了烙印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舌头也被拔掉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被锁链缩住脖颈，像只狗一样被拴住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棠蹲下身，柳眉轻蹙——

nbsp;nbsp;nbsp;nbsp;檀如意说：“你看那么仔细干什么，多恶心啊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虞洲却从戚棠轻颤的眼睫中看出点什么来。

她无声站在戚棠身侧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檀如意随她俩去，觉得在她面前倨傲又清高的虞洲在戚棠面前忠心耿耿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这画面看着烦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棠只是眨眨眼睛，难以置信的猜测涌上心头：“胡行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这姓名似乎隔着悠远的长河，扶春已经消亡那么多年，才再一次被人唤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那人被人道破身份，不能忍受一般挣扎起来，呜呜嗯嗯的乱叫拼命侧过脸，可他现在的姿势，连撞死都做不到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不能接受他成了如今这幅模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生不如死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戚棠垂下眼，确定了心中猜想，起身不再看他：“他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年迈的老者体力不支，只剩大口喘着粗气的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