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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Schamlos（第2页）

“早。”

林见森弯着眼睛，与李则停对视，高挺的鼻梁上此时多出一副细框眼镜，同一身搭配相得益彰，禁欲气息扑面而来。

李则停目光自白皙的脖颈向下，停留在胸口那一枚玫瑰胸针上。

“上车吧。”

原本的车载香氛里添了几分木质香气，李则停不紧不慢启动车，余光看副驾的人，问：“吃早餐了么？”

林见森系好安全带，点头道：“嗯，吃过了，你呢？”

“嗯。”

李则停漫不经心应了一声，说：“怕你低血糖晕过去，手套箱里装了巧克力。”

说罢，又补了一句：“不是酒心的。”

“……谢谢。”

李则停笑了笑，一边开车又问：“那盒酒心的你吃了？没醉吧？”

真是不想提什么问什么，林见森瞥了他一眼，从容坦白：“吃了啊，不然怎么会和你聊那么久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么，无心插柳柳成荫？”

李则停回想起什么，又说：“LMU附近不错的中餐厅？”

“随口说的而已。”

林见森垂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，话锋一转说起正事：“我的讲座形式可能没那么正式，有关系么？”

从前在Yale的时候，林见森每年只开一门选修课，由于该门课教授不仅长得帅给分也很美丽，上课也很有趣，这门课出了名的难抢。

所以林见森只是为了岔开话题，随口问的。

李则停指尖敲着方向盘，目光扫过对方，说：“按你的节奏来就好。”

事实证明，在通知时添加一张林见森的照片有奇效，尽管是周末的早上，会议厅也挤满人。

李则停带人进去，医学院的几位领导走过来同林见森寒暄。

林见森与几位德国佬握手，脸上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，李则停在一旁看着，在想除了实验上的事，林见森究竟还会在什么事上生气？

哪怕是被人玩到腿软站不住，也只是红着眼睛瞪人，没什么攻击力。

李则停太好奇了，目光落在林见森身上被对方察觉，还要回以得体的微笑。

明明李则停看着眼前人衣冠楚楚，脑子里想到的却是见不得人的事。

落座后李则停才依依不舍收回思绪，专心听Prof.Colin的讲座。

讲座大概分成三个部分，首先是分享去年见刊那篇文章，涉及专业知识，讲解深入浅出，十分生动，本科生也能勉强听懂。

再接下来就是经历分享，此部分观众听得聚精会神，包括李则停在内。

林见森上课确实有意思，结语过后，会议厅桌子被拍得奇响，如雷贯耳。

紧接着就是最后一个环节，自由提问环节。

能听懂学术部分的首先探讨学术问题，林见森一一解答，从始至终从容不迫，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，着实迷人。

直到一个学生问到：“教授，您觉得科研能给你带来乐趣吗？会有厌恶的时候吗？我很迷茫，不知道为什么继续。”

李则停听完后绷不住笑出来，恰巧被正主看见，两人对视时，林见森眨了眨眼，不紧不慢开口道：“事实上，当我开始思考兴趣这个问题时，我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了，值得庆幸的是，自己没有选择一条错误的路。

“在那之前，少有人知道自己该怎么走。

我想遵从自己的内心，大概是个不错的选择。”

在这之后，一直沉默的李则停出声了，在一众人的目光下，李则停盯着台上的人，扬起唇角，用德语道：“那么您又是为什么选择从耶鲁辞职来慕尼黑呢？也是遵从内心的选择？哪怕放弃晋升为教授的机会。”

他话音刚落，坐在前排的江敏猛然回头看着自己老板，瞪着眼睛在说：“这是能在这里问的吗？！”

台上的人极其不明显地愣了一下，很快便恢复了那副从容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：“慕尼黑是座很美丽的城市，李教授选择留在这里，也这么觉得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