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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动乱比想象中的来的更早一些,秦末的乱世有些复杂,不是温水煮青蛙,是来的浩浩荡荡,惨烈无比,走得轰轰烈烈,不过七年而已。
但七年也是战乱,屠杀,逃亡深山,汉初时,天下少了半数人口,穷得天子找不齐四匹毛色体型相同的马。
魏欷拿不定主意,天下都乱了,身上货物肯定只能处理卖掉,一时还回不去大梁,路上可不是来时那么安稳。
“魏叔,此时不可慌乱,项梁复楚,我们又不是秦人,我乃信陵君后人,他不至于刀兵相向。”
“这……倒也不是害怕项将军,是黔首暴乱,我们如何回大梁?”
魏倩目光灼灼,对上他的眼睛,一时间,魏欷被那野心勃勃的眼神蛊惑了,就这么认同的听着。
“乱世自有机遇,我们既然到了此处,必定是上天的安排,天授不取,反受其咎,自有你我的好处。”
魏欷此时也没主心骨,魏倩此时是府上能发号施令的人,把责任都担了去,魏欷自然马首是瞻,更何况女郎看着心有成算。
项梁已将会稽握在手里,此时正是卖好的好机会,魏倩让魏欷去递拜贴,也别卖了,此时义军都一穷二白,将此次带的铁器尽献上,先捞个名。
柳细君清点着一路带过来的家当,带着信得过的婆子清点擦拭着。
会稽的府院小,就是商队落脚的地方,里里外外都不方便,这才打扫干净,外面就乱了,但乱兵闯官府粮库,府门一关倒也还好,楚人起兵并没有在楚地杀人放火。
柳细君与两婆子说着话,听对方念叨着昨日的刀兵之声,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形,柳细君也与她叹了口气。
“总归是波及不到魏府的,这江东父老不都是楚人吗?他们反秦自有章法,会稽倒无事,听宋庄说,有个姓陈的暴乱往魏地去,大梁才是险象环生。”
其中王婆面色愁苦,“家主与夫人还在大梁呢,还有我家孙女,还在府里,也不知是甚情形。”
柳细君还是安慰她,“只要在大梁,魏府总不会出事,门客走了府上还有部曲,家主名望重,莫要忧愁。”
“细君如今会写多少字了?”
柳细君与王婆熟识,有话都会搭,“不看那些晦涩难懂的,大多倒也认得会写。”
抬头看见魏倩与魏欷走来,后来还跟着宋庄等人,看着有要事般,便迎着走了过去。
“女郎,魏掌事,宋军侯,可有事吩咐?”
魏倩拍了拍她肩膀,她向来随意惯了,刚来的时候还谨言慎行,后来行事便越发肆意,身边人也习惯了。
“细君,没什么事,你先带王婆于婆回去,晚点再来收拾。”
“诺。”
待一行人退离,魏倩带着魏欷宋庄进入库房,魏欷让手下人搬出铁器,魏倩打开其中一箱,好家伙,全是矛头利锋。
“这里有多少?”
“共有三百矛头。”
魏倩想了想,货不多,但礼轻情意重,她人都来了不是。
货多了显得冤大头,容易招祸。
“都装上,魏叔,你与我一道,若席上项将军问起阿父,记得说艰难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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