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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什么战国魅力四射的“海伦”
,只有一个被理想和现实撕裂,浑身鲜血淋漓的可悲老人。
秦始皇后悔,要追回赐死的诏令时,据说韩非也有想向秦始皇说的话,可惜没能传达到。
韩非会说什么?他会重新选择吗?还是只是告诉秦始皇,即使秦国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国度,但他仍旧要为韩国殉死?
“韩非,你知道我的头发怎么变白的吗?”
朱襄问道。
韩非疑惑:“朱襄、公,不是天生、天生异相?”
朱襄停下脚步,回头苦笑:“当然不是。”
他问道:“我在赵国的事,你知道多少?”
韩非犹犹豫豫道:“赵王听信谗言,将朱襄公下狱。
秦王命武安君前来相迎?”
朱襄转身,面对着韩非笑道:“你说的是最无关紧要的事。”
韩非疑惑地与朱襄对视。
朱襄回忆道:“我很会种地,让庶民的田地能增产到与贵族相似的地步。
蔺公因此多次向赵王举荐我。
但因为我只是一介农人之子,所以从未成功过。”
“我送上造纸术,差点被杀;我送上制糖术,赵王将其归为宫用,只赏赐了我一些金银锦缎;我让农人培育土豆,赵王很喜欢从未见过的土豆花,想让我入宫为寺人为他养花。”
韩非脸色一白。
朱襄问道:“你认为赵王所做的过分吗?其实不过分对不对?如果我在韩国、魏国、燕国、齐国、楚国,也会是同样遭遇。”
韩非深呼吸。
他很想辩驳,但最终无力地垂下了头。
朱襄又回忆道:“长平之战中赵括代替廉公为将,我就知道赵国必败。
而秦国养不起这么多战俘,又不可能将其送回赵国让赵国恢复战力,所以一定会杀俘。”
“韩非啊,战国杀俘已经成为常态了,你知道吗?”
朱襄问道。
韩非攥紧了拳头:“知道。”
朱襄道:“所以我急切的请求长辈为我扬名,不惜惹来赵国贵族的厌恶。
一个农人之子与士子论战,从未有败绩。
你认为我是会被他们重用,还是会被他们厌恶打压?”
韩非咬紧牙关,从牙缝里挤出声音:“厌恶、打压。”
他想起了韩国朝堂上那群庸人。
朱襄点头:“他们深深厌恶我,所以我去长平很顺利。”
韩非悲伤道:“秦王与六国君王不同,是吗?”
朱襄轻笑:“是不同,但我在秦王那里的身份,也与在其他君王那里不同。
秦王愿意给我展现才华的机会,这一点六国君王罕有做到。
但如果没有夏同提前告知秦王我的身份,如果没有政儿这张护身符,你想,我有能让秦王等我三个月的机会吗?”
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,一老一小悄悄探头,又悄悄把脑袋缩回去。
蒙武和蔺贽蹲在树旁边的灌木后面面面相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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