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俩小哥缩在车里各种捣鼓,总算勉强完成。
钟衍指了指脸,“还行吗?”
“太行了。”
林余星说:“进太平间都没人拦着。”
钟衍啧的一声,“晦气。
诶?完了吗?”
林余星扒拉出一个透明的瓶,依稀记得,“我姐每次化完妆,都会拿她喷一喷。”
“那你快喷。”
“咦?怎么没喷头了。
我拿手给你糊吧。”
林余星倒了满满一掌心,怼上钟衍的脸一顿揉搓拍打促进吸收。
结果拿开一看,“晕,这妆怎么都没了?”
钟衍拿起一看,暴躁:“靠!
这是卸妆水!”
俩直男搁这儿折腾,忽然,一道熟悉的声音幽幽传来:“你俩在干吗?”
林疏月就站在车边,躬着身,透过降下一半的车窗,匪夷所思地望着他们。
……
钟衍一脸鬼样,颇为仗义地拦在林余星面前,“我的错,你去向我舅告状吧,罚几个月的零花钱都行,但你别怪林余星。”
林疏月呵了呵,“还告状,当小学鸡吵架呢。”
林余星站在钟衍身后,头更低了。
完蛋,又把事情搞得更砸。
他本就偏瘦,又经历这么一场剧变,整个人更单薄。
手腕上的纱布拆了几天,但新鲜的疤痕还泛着红,像一根红绳手链。
林疏月看着看着,软了心,一声叹气,“还挺多才多能,亏你俩想得出这歪点子。”
林余星抿抿唇,抬起头看她一眼。
有歉意,有愧疚,有胆怯,有悔悟。
一眼万年啊。
林疏月别开脸,生生忍住眼底的潮湿,“你知道错了吗?”
林余星哑声,“姐,我错了。”
“错哪儿了?”
“瞒着你,骗着你,说了很多混账话。”
林余星带着哭腔,“姐,对不起。”
林疏月也哽咽了,“我要真觉得你是包袱,你十二岁那年,我就不会叫你一声弟弟。
可你呢,把我这些年所做的,一笔抹杀。
我怕的从不是苦难,而是我努力了这么久,最后换来你的一句‘不愿拖累’。
我本以为,我们是并肩作战,从没想过,你会临阵脱逃。”
“同甘共苦四个字,本就是连在一起的,你单方面拆开算怎么回事?”
林疏月也是掏心窝子的话,“你自以为是的好,其实是对我最大的羞辱。”
林余星明白了。
原来人真动怒时,是不会嘶吼喊叫,不会痛哭流涕,而是心如死水,在无人的角落偷流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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