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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鹤宁几乎要气笑,反问道:“让你说的好像珊珊不依不饶了?出轨的是谁?是她还是你!”
“出轨这事……是我不对,”
大勇叹了口气,反倒是平静了下来,辩解道:“但是我俩的问题多了去了,我早就过烦了,你说别的都好办,但她总往你们家寄钱这事就不大对了吧。
你是大舅哥你该知道,男人们,养家糊口理所应当。
但是这姑娘家,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,有几个挖婆家补娘家的?娶你们家宁珊的时候知道你家穷,我们也忍了,但是你看我跟她结婚不到一年,你们家里有多少烂事?”
他说完呵了一声,口气变的极为不屑,路鹤宁不等反应,就听那边啪的一下挂断了。
路鹤宁向来不擅长跟人扯皮,一肚子的道理因果左摆右摆关键时刻却没能说出嘴,不由气的脸色有些发白。
旁边人来人往,有的匆匆瞥他一眼,满脸的好奇和疑问,随后又沉默的离开。
路鹤宁知道会议还没结束,这会儿应该要回去了,脑子渐渐回神,一双脚却像是被粘在了原地。
迷糊间旁边有人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,路鹤宁茫然的转过脸去,就见一位干练女性把咖啡杯塞到了他的手里,又笑道:“油脂都放没了,要糖吗?”
路鹤宁机械的摇摇头,过了会儿才想起道谢:“谢谢你,连助。”
连青笑笑没说话,靠在茶水间的台边利索的撕掉糖包,又去取一旁的奶精。
茶水间里的人早已走光,只剩了下他们两个,路鹤宁沉默的喝了一口,也没觉出到底是什么滋味,他心里忍不住牵挂宁珊,一时觉得当初真是瞎了眼,让妹妹进了这一家子的狼窝,一会儿又想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想的,要不要离婚,这日子如果不离婚还要怎么继续过……
连青再次打断他的思路,提醒他会议要开始了。
俩人一前一后往会议室走,途中连青突然问:“你妹夫出轨了?”
路鹤宁知道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没注意避嫌,这会儿有些尴尬,只低下了头。
连青却不以为意道:“出轨了就离,有什么好商量的。
但是这事还是得看你妹妹,这种事情,女人家自己能站得住,比什么都强。”
她说完一挑眉,忽然问道:“刚刚你录音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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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间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口,连青推门进去,路鹤宁却有些茫然,一直坐到中午下班吃饭也没明白连青的意思。
下午的时候宁珊给他打了电话回来,说自己已经回家了,让路鹤宁放心。
路鹤宁却想到上午连青的话,忍不住问她:“你们离婚这事,你是怎么想的?”
宁珊道:“没怎么想,离呗。
你该不会是跟咱妈一样,来劝我的吧?”
路鹤宁沉默了一会儿,想了想道:“我本心也觉得,与其留在那里受气不如离婚,各过各的。”
他迟疑了一下,又叹了口气:“但是妈说的也有道理,你要是离婚的话要考虑的问题也很多,先不要草率决定。
比如以后你还要孩子的抚养权吗?假如孩子跟着你,那吃住的开销都高上不少,带着孩子你打算找什么工作,以后再找对象是不是也要考虑……”
路鹤宁在楼梯间里把自己的顾虑一一摊开,说完忽然想起不知道从哪儿看的一句话,生活不只有诗和远方,还有茶米油盐酱醋茶……而所谓的快意恩仇之所以让人羡慕,就是他们这些普通人,即便想要痛快的告别过去,也会被油瓶绊着,被尿布牵着,瞻前顾后犹豫不决。
宁珊不可能不要孩子,但是真要了孩子,娘家的这个样子,她的每一步都会走的颇为艰难。
更何况目前他不知道大勇的态度,假如后者也想要孩子,到时候争夺抚养权也是一场恶战。
“孩子的话,我肯定是得要过来的,”
宁珊的声音有些疲惫,态度却十分坚决:“我在想,到时候孩子让咱妈帮忙带一带,我早点出去找个工作养家。
至于大勇这边……”
她顿了顿,道:“如果他痛快的跟我离那就离了,过去的对错都掀过去不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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