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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不是在椅子上坐着,他们所有人,都已经被这座巨石搭建的巨型建筑,震慑得跪在地上屁滚尿流了。
在三个火塘的后方,在众多乡老士绅面前,近百名南浔镇刑天氏旁系的族老,静静的站在那里。
他们目光喷火,直勾勾的盯着刑天青书。
他们今日被召集了过来,一进祖祠,就现祖祠的祖宗牌位上,那厚厚的灰尘,起码也是好几年没人打理了。
那祖先牌位前的长明灯,更是早就熄灭,灯盏中干巴巴的满是厚厚的灰尘,同样是有好些年,没有人添灯油、点灯火了!
这是大逆不孝!
刑天氏的族老们,喉咙里都有血腥味冒了上来——这是典型的大逆不孝。
错非他们是旁系,根本管不到主脉头上,就刑天青书作出这等事情来,早就应该乱棍打死,丢进火塘正中的篝火中献祭给祖先啦!
刑天青书把玩着左手拇指上套着的大扳指,硕大的红翡翠大扳指上,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烈焰团龙纹样,证明这是大内宫造的物件,是给天潢贵胄们把玩的宝贝。
且不说这一枚水波粼粼的红翡翠,其本身材质就价值数万两白银,就说这烈焰团龙纹路,只要将其亮出来,偌大的大玉朝,东南西北数百个行省的总督,都得乖乖的下马下轿,亲亲热热的称呼一声‘这位爷’!
把玩着扳指,琢磨着扳指原本的主人,刑天青书看着火塘后面,和自己隔着一堆篝火的族老们,冷冷的哼了一声。
这些老不死的,十年了,总算是找到机会收拾他们了!
刑天青书又在心里,对着刑天氏的诸多先祖破口大骂——都是什么破烂规矩,他作为刑天氏主脉,‘唯一一个正牌子的嫡系子孙’,堂堂‘平远堂家主’,在过去的十年中,居然奈何不了这些旁系族老!
偌大的南浔镇,商贸极度达,市井繁荣度,甚至远一般州、郡,几乎可以和行省省城相比。
而刑天氏,在南浔镇,哪怕童谣中都有这么一句——‘先有平远堂,再有南浔镇’!
这是实打实的事情。
刑天氏的先祖,在这块土地上,建立了平远堂,建造了这座巨大的祖宅后,披荆斩棘,奠定了一方安全的水土,这才慢慢的有百姓聚集,逐渐的扩大规模。
再配合上刑天氏的恐怖武力,这可是六百年前,能将焚族横扫天下的大军,都按在地上摩擦的恐怖武力。
资历,武力,决定了刑天氏哪怕在南浔镇什么都不干,这里的所有赚钱的行当,都有他们整整三成份子!
丝绸,三成。
瓷器,三成。
粮食,三成。
茶叶,三成。
田地,三成!
盐业,三成。
药材,三成!
总而言之,南浔镇所有的巨商富贾,他们的产业中,刑天氏都占有三成的份额。
而南浔镇周边,方圆数十里的土地,最好的茶山,最好的桑林,最好的鱼塘,最好的水稻地,乃至向东到了海边,最好的盐田,都有三成,是刑天氏的祖传产业!
南浔镇组建的大大小小的商队,里面同样有刑天氏三成的份额。
这些商队,顺着大江向西进,顺着在碣石郡附近,汇入大江的泾水、淮水、渭水三条大河,向南、向北蔓延开来,其辐射面广达数十个行省,每年收敛来的财富,如金山银海一般。
这些收益中,无论灾年丰年,都固定的有三成利润,是刑天氏的!
那些外来的商队,但凡想要和南浔镇的大小商家做买卖,嘿,刑天氏也会插上一手!
而这三成份额,就被刑天氏旁支的二十四房实际的掌握在手中。
所有的行当,都是他们派出精细、精明的族人去奔波,去打理,每年年底的时候,才会将账本送给主脉,让主脉稍稍盘一盘账。
当年的所有收益,主脉拿走五成,旁支拿走五成,这同样是定额。
但是最近十年来,旁支拒绝向刑天青书交账。
甚至最近十年来,刑天青书没能从旁支拿到哪怕一个铜板的利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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