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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狗住院了TAT
二狗俺对不起乃,不该轰你回娘家还要你带着衣服洗完再回来。
于是乃快好起来吧,大不了俺这个月都不拿小皮鞭抽乃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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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五盏灯火齐齐燃起,将屋里照耀得如白昼般敞亮,湛华趁亮看清摸进屋里的人,却见对方生德四方面孔,浓眉方口身高体阔,唯有一双眼睛与罗礼生有几分相像,目稍上挑水波清滟,瞧着罗二爷立时变了面色,然而面上仓惶转瞬消逝,眯起眼睛嘻嘻笑道:“你嚷什么,我不过吃醉了酒,摸黑进错屋子,没留神摸了你一把,横竖又抓不下肉来。”
原来这说话的便是罗弶的长子罗祝,罗二爷同父异母的嫡亲哥哥,这一会儿还不知自己摸错了人,洋洋得意强词夺理。
罗礼将四下摒退,将湛华和棉被一同拥进怀,收紧手臂轻轻笑道:“离得老远便闻着一股冲鼻酒臭味,哪个不知道是大爷来了,平常要见你一面堪比登天难,也不知今日捡着什么远,竟盼着你屈尊进我这屋子。”
罗祝见罗礼面上带出愠色,忙收敛笑容不敢再玩笑,朝着湛华轻轻瞟一眼,罗礼垂着眼又淡淡道:“听人说你养在外边的姨奶奶近来新添了位姑娘,难怪你要欢喜欲狂寻不着门,说来我也算做叔叔的,原本该备些见面礼给侄女,只是这身上实在是不济,出一趟门千难万难,难免怠慢了那小嫂子,待哪一天蹬腿西去了,还请你莫要记恨今日,瞧着咱们还是兄弟的面上,带上闺女往我坟前烧一柱香”
罗祝斜眼瞧一瞧湛华,挨到罗礼床前笑道:“好兄弟,原是我不对,不知道你屋里有人,糊里糊涂闯进来,你骂也骂得痛快了,何苦红口白牙咒自己。”
罗礼原就堵着气,听得这话更加忿恼,竖起眼睛勃然怒道:“我原就该死了,哪有什么咒不咒,你既是屋里添丁要听吉庆话,便别跑到我房里找晦气!”
他面上潮红气得浑身发抖,胸脯起伏好像浪头上下颠簸,叫嚷急了又惹出病症,掩住嘴止不住咳嗽,浑身乱颤宛若风中的枯叶,眼堪便要被哪寒风严霜撕扯粉碎。
湛华怔愣愣瞧着这二人,心道原本不过针眼大的事,如何闹成这一般情形,罗祝生怕罗礼气极伤了身,一言不发转身便要走,罗礼喘着气高声喝道:“你去哪!
你滚回来!”
罗祝依言连忙调回头,坐在罗二爷身边替他顺着气,待到对方咳喘声渐息,他也心平气和收敛脾性,抿起嘴唇挑眼笑道:“你吼什么,恼什么,喊坏了喉咙还不是自己难受,待嗓子哑了不能再骂我,一天到晚还不烦闷死。”
罗礼也知道这一番乱闹实在没意思,这一时心力交瘁无力再争执,摇一摇头冷冷道:“你刚才还说不准我自己咒自己,这会儿倒耐不住口口声声催着我去死。”
罗祝抬手往自己腮上轻轻掴一掌,拉起罗礼的手说道:“我这颗心若有异,立时五雷轰顶死在你面前,皮肉化作灰,远远飘到天边去,再不会污你的眼。”
这人嘻皮笑脸乱发毒誓,罗礼撇过头不理会,目光像春天绽开的蒲公英絮子,随风四散飞舞不定。
湛华严瞧着如此一通闹,这一会儿不免渐渐困倦,眼皮好像抹了胶,上下开阖支撑不得,扯着棉被正欲滚进被窝里,一条胳膊忽然被人扯起来,罗礼神色不变对他淡淡说:“我跟大爷有话要讲,你去外边等一等,待到天亮再回来。”
这一时正是三更半夜漆黑难见五指,外面严风凛冽滴水成冰,湛华瞪大眼睛仿佛未听清,罗礼捡一件衣服扬给他,伸手又朝他屁股拍几下,笑面盈盈催促他快走。
湛华瞟一眼罗大爷,万般无奈只得爬起身,披上件单衣挪到屋外面,一双脚刚迈到门槛外,背后的房门“嗵”
一声便关严,他刚刚在床上焐出些热气,猛吹着凉风顿时泛出一层寒栗,连忙哆哆嗦嗦蜷在屋门口,听着屋礼传出罗家兄弟细碎的言语,抱膝坐到石板台阶上茫然怔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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