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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边的日头渐渐升起来,将屋檐间的琉璃瓦照的熠熠生辉。
在微冷的秋日之中,熬了一夜的柳烟黛终于决定跟婆母说实话,她踩着清晨的瑟瑟冷风,一路直奔去赏月园。
结果她到赏月园的时候,却听婆子说,秦夫人到现在还没起身来,她只能再回书海院里去。
她回书海院里去也不得消停,前脚刚回来,后脚太子那边的信儿就过来了,太子问她,今日要不要出去听戏呀?
太子哪里是想听戏呀!
这坏东西不安好心。
柳烟黛以前有求于他,自然是屁颠屁颠往上送,被太子欺负了也不敢说话,但眼下,婆母回来了,侯府也没事儿了,她就不爱去跟太子凑一起去了。
太子天天搞那些讨厌的事情不说,他还惦记着把她拉到宫里去呢!
宫里那地方那么多女人,手指头一数,处处都是事儿,柳烟黛如何受得了?再者说,她真要进了宫,是给太子做妻还是做妾呀?做个妾不还要被人欺负?做个妻还要忍受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,她还不如在侯府里面待着呢。
这样一盘算,太子也不怎么样。
柳烟黛便不想去了,只是也不敢直接跟太子说“散伙”
。
她之前为了攀附上太子,把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儿给漏掉了,还处处贴着人家,现在婆母一出来,她就说散伙,也太功利了些,看人家没用就把人家踹了,不得把太子给激怒了?
她只敢让丫鬟回道:“婆母在,怕被发现,叫他再等等。”
等吧等吧,说不定等一等,太子就把她给忘了呢?
柳烟黛抱着这念头,自顾自的当一个小缩头乌龟——她想,只要我不冒头,你就不能来打我了吧?
换别人可能就不打了,但换太子头上……保不齐打的更狠了。
柳烟黛就抱着这点侥幸想法,老老实实地蹲在家里,哪里都不可能去。
她这边老实,赏月园那边更静,一连三天都没出门,倒是将府里面的管家嬷嬷急坏了——夫人不出来,府里的事儿没人管啦!
旁的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儿就算了,她这个老婆子还能操持,但是最近,府里面可是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呢。
他们刚从牢狱里出来的那一晚,夫人安排说,要将二公子和白姑娘给送到庄子里去,她就带着下面的人去抓,结果,他们去的时候,正赶上二公子和白姑娘连夜出逃。
嬷嬷一时情急,让人直接将人抓来,谁料瞧见了他们,二公子就带着白姑娘狂奔,他们俩奔着奔着,从天而降一伙人,将这两人给救走了。
这是谁救走了他们俩呢?嬷嬷不知道哇!
这大半夜的,宵禁都禁了,他们出来抓人也是提心吊胆的,眼瞧着这俩人被抓走了,他们也不敢闹大,只悄无声息的又回了。
嬷嬷忐忑不安的回来找秦禅月复命,可当时秦禅月又在宠那个男宠,嬷嬷便等。
谁料,夫人自宠过那个男宠之后,不知道怎么回事,一连三日谁都不见,这老管家嬷嬷急的也是没法子,只能硬生生的等。
眼瞅着快到第四日了,这管家嬷嬷才硬着头皮来找秦禅月——明日要办洗尘宴。
一般宴会都是提前三日发请帖,所以那一日发完请帖之后,宴会就定在第四天,之前夫人筹备办宴的事儿,宴会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,眼下不知道夫人什么情况,总得过来瞧一瞧。
就揣着这两件事儿,管家嬷嬷上前来,“笃笃”
的敲了敲木门。
——
木门之内,一墙之隔,秦禅月正卧在厢房的床榻间,似是陷入了一场梦境。
夫人艳美,体态丰腴盛臀修腿,如水一般的墨发流淌在她身边,不知陷入了什么梦,夫人不安的在床榻间挣扎。
“养兄,不要——”
艳艳的红唇吐出来些见不得人的话,梦中的夫人几度挣扎,白膏一样的面上浮起阵阵酡红。
直到门外的声音响起时,床榻上的秦禅月才猛地惊醒。
她初初醒来,眼眸失神的望着头顶上旋转的花叶瞧着,整个人都仿佛落进了水中,刚打捞出来的一样——湿漉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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