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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若不认,就是嫉妒不孝。
」
见明急道:「当年是他王贇之在咱们家口口声声立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!
」
「他嘛,倒是很为难的样子,既不想纳妾,又不愿辜负那自幼照顾他,如亲姊一般的婢女。
他私下提出给那婢子百金,送她回乡,那婢子哭着哀求一场,见他还不答应,口中同意领金回乡,回过身,一根腰带将自己吊到了房梁上。
」问圆眼中有几分讽刺,「幸而人还救下来了,她哭着说若不能留下服侍王铖,哪怕回乡,夫人绕不过她。
然后,王铖便万般为难来求我了。
」
王铖完了。
徐问真捏了捏眉心,心地柔软有些时候是把双刃剑,当年问圆选了性情相对怯懦的王铖,他们都觉着怯懦些好,至少不会欺负了问圆,两人又情意相通,有两家之力扶持,安稳一生,做一对安乐夫妻足够了。
但王铖的柔软,却不只是对问圆,还会对他身边的所有人。
从小照顾着他长大的婢女如此苦苦哀求,几至要丢了命的地步,王铖绝对无法坐视不理。
又有他母亲在背后施压,这一局很简单,却已天罗地网地紧缚住了王铖。
「你是怎么做的?」徐问真问。
和离的理由自然不能是阿家给安排妾,即便如今民风开放,性烈如火的娘子不是没有,世俗对女子的要求还是更高一些。
女子妒忌,虽是常有之事,却不能闹到明面上。
闹出来了,就是不合礼丶不合法。
问圆口吻很淡,似乎是在说旁人的事,「我又能怎样?既是阿家之命,唯有欢欢喜喜丶温良贤淑地认下了。
我家的纳妾酒月前摆的,这杨城官宦豪商可都吃过,还不仅纳了一个,阿家送来四个里,凡是愿意的都纳了,谁不夸我一句贤惠?」
见明见她如此,愈发揪心,低低唤:「阿姊——」
「你的傅母应当劝过你。
」徐问真轻轻为问圆整理鬓角,她的指尖微凉,落在问圆的鬓边,却叫她感觉到时隔良久的温暖与安稳。
她忍不住信赖地贴了贴徐问真的手,才回答问真的问题,「她们自然都劝我。
王铖待我有情,此事过后更是百般懊悔,发誓即便纳她绝不会沾染一分一毫,此生绝不会有异出之子。
会与他母亲说清楚,绝不会再纳妾,只守着我一人过,一切还如从前一般。
」
听起来似乎不错。
见明的气稍微消了一点,徐问真仍然注视着问圆。
果然,问圆目露锋锐之色,用力道:「可我拿什么信他呢?他母亲逼一回,他能假纳妾;婢女半真半假闹一回自尽,他要真纳妾。
他的心软已是王家人人捏住的软肋,日后不知是否还会有人捏到。
难道我要一辈子如防川一般提防外面的莺莺燕燕?还是从此收心守静,关起门来,只做一尊内宅里的菩萨,任他三房五房地纳回来,我生个儿子,背靠徐家坐稳主母的位置,然后熬一辈子,做我儿子的老太君?」
后面那些话,应是有人劝了她许多遍的,她一面说,面上不禁露出痛苦之色。
(.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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