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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阵前交锋,不是属下所长。”
张敬祖说道,“陛下手谕,平叛之前,锦衣卫由燕王殿下指挥。”
“父皇的手谕?”
燕王动容道,“在哪儿?”
张敬祖默然抽出御笔信笺,燕王接过,一目数行看过,回头看向乐之扬,浓眉紧皱,欲言又止。
“燕王殿下!”
乐之扬诧道,“有何示下?”
燕王吐一口气,向张敬祖道:“你来说!”
“这个……”
张敬祖犹豫一下,对乐之扬说道,“陛下信上说,燕王入主卫所之后,你护送宝辉公主去见陛下!”
乐之扬一愣,心下犯疑,不知朱元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他心挂朱微,忙说:“张指挥使,公主殿下呢?”
“她在内院。”
张敬祖当先引路,燕王令张玉、邱福布置防御,自己带着道衍跟了上来。
绕过花圃回廊,张敬祖指着一间厢房,说道:“前面就是……”
话没说完,张口结舌,忽见门户虚掩,两个锦衣卫趴在地上。
众人心头一沉,乐之扬抢上去推开房门,但见蜡烛高烧,不见一个人影。
“公主!”
乐之扬高叫一声,空落落无人回应。
道衍俯身查探,两个卫士身子微温、新死未久,撕开一人锦衣,那人“膻中”
穴有一块淡淡的瘀青,四四方方,形如细小印章。
乐之扬变了脸色,天下间,除了花眠的铁算筹,更无第二件兵器可以留下如许印记,定是先前相见匆忙,惹动东岛诸人的疑心,跟踪而来,现了朱微的身份,趁乱将她劫走。
乐之扬暗骂自己大意,回看厢房,并无打斗痕迹,试想东岛四尊联手,席应真也难言胜算。
朱微别说反抗,恐怕连拔剑的工夫也没有。
道衍注视瘀痕,沉吟道:“看样子,应是东岛的手法!”
“东岛?”
燕王吃惊道,“他们怎么会在京城?难不成他们跟老三也有勾结?”
道衍沉默一下,叹道:“若是如此,大事不妙。”
乐之扬一颗心似在油锅里煎熬,东岛和朱氏势同水火,朱微落入其手、断无活命的道理;可是事已至此,着急也是无用,他深吸一口气,压住心头波澜,凝目察看周围,力求现蛛丝马迹。
环顾一匝,并无踪迹,正绝望,忽见东南檐角有一点白影。
他心头一动,纵身跳上屋檐,却见瓦片下压着一块白色汗巾。
乐之扬取出汗巾,借月光看去,上面绣着兰草,“君子如兰”
,乃是当时男子常用之物。
兰草下方歪歪斜斜地写着“南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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