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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青敲了下他的脑袋,道:“却不是顾春楼么,那儿可不如何出众。”
心下颇不以为然。
王小溪作了个砍头的姿式,道:“前两年顾春楼来了个女儿,名唤秋娘,长得花容月貌,今年刚交二八,父亲也曾是我朝的防御使,只是被金兵南侵时打死了,留下她只身无依,到北京投靠亲戚,却被亲戚给卖了。
骗你我就是孙子王八蛋。”
燕青“哦”
了一声道:“如此可怜,我怎能趁人之危,这不是大丈夫所为,不去不去。”
他连连摇头,他本男子汉大丈夫,虽然欢喜女色,却也秉持男儿本色。
王小溪急道:“小乙哥却不知,这女子虽然可怜,但已落娼家,如今鸨母待价而沽,已出到了五百两银子。
怕只怕……”
燕青道:“怕什么?”
王小溪道:“怕只怕,到时候出价最高的人却是个糟老头子,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这花朵也似的女儿。”
燕青细细想了想,道:“且稍安勿躁,去看看再说。”
当下,王小溪引路,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进。
其日天气晴明,众人绕河而行,走了约二里地,便是出了名的烟花之地桂花巷。
只见十景长塘桃红柳绿,顾春楼前已是门庭若市。
却原来京城尽多富商巨贾、豪门子弟,时常里灯红酒绿、夜夜笙歌,听得顾春楼出了个貌美女子,长得是芙蓉模样,杏眼桃腮,端的是千娇百媚惹人怜,更是蜂拥而来,为的便是拔个头筹,回去好夸耀一番。
顾春楼前站着个壮健汉子,头戴一顶玄色纱巾,斜嵌着古玉玦儿,穿一领乌绫碎云宋锦花样的直裰,衬着一条水红花绉纱的褶子,脚蹬朱履,着白绫细袜,显得是富实人家打扮。
燕青眼见人多,眉头一皱,正思想着要退时,但听得前面一阵的喧哗,有一锦衣少年骑马,后面跟着十数个青衣,俱是军官打扮,大帽罩甲,有拿着琵琶胡琴的,也有带着弹弓气毬的。
路上行人纷纷闪躲在一旁,这锦衣少年扬鞭昂面,显是气焰逼人。
那壮健汉子一见那少年前来,已是屁颠屁颠的上前打千,道:“梁公子,小的在此恭候多时了。”
燕青见那少年翻身下马,身手倒也利落,长眉鹰鼻,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,只是邪气十足,加上脸色焦黄,显然酒色过度。
这锦衣少年梁公子人一落地,就迳自往顾春楼里走去,嘴里道:“我说周谨呀,那事儿安排好了么?真有传说中的那样好?”
周谨道:“一切都准备好了,专等公子了。”
门外众人原本被挡在门外,见那公子进去,也是一窝蜂的跟着往内挤。
燕青摇了摇头,道:“瞧这阵势,那人却是志在必得,我想大伙儿都别在这儿了,咱们不如换个地方玩耍如何?”
他在丽春院有个相好,心想多时不见,也好去私会一番。
王小溪等人却劝道:“小乙哥,莫要灰心,既来之,则安之。
就算是没能梳笼了那女子,可好歹也要看看到底是何等俊俏模样呀。”
燕青想想,道:“好吧,只是莫要给我添麻烦,免得回家主人怪罪。”
这些破落户儿当下连声称是。
……
词曰:今日何时?此中何地?思来想去令心碎。
旁人说与不关情,关情惟有潸潸泪。
哭告皇天,尽人遮庇,如何独把奴生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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