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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九弟,你这日子过得是越发惬意了啊?”
陈留王吊儿郎当的斜签在柱圆雕莲花交椅上,一条腿架在扶手上,悠悠哉哉的一荡一荡,右手托着碗底,头微仰,将碗里剩下的小半碗冰一股脑儿的都倒进了嘴里,含糊不清的说道。
姜恪瞥了他一眼,低头继续在明黄色的纸笺上快笔疾书。
陈留王见她不搭理,也不甚在意,摇头晃脑的咯嘣咯嘣的嚼着冰,嚼完了,又嚷着道:“再来一碗,换个大点儿的碗,小不拉几的不带劲儿。”
在旁侍立的平安看了豫王一眼,见她专注书写,没说什么,便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,轻声退了出去。
不一会儿,平安端了个小茶盘来,茶盘上置了只粉彩的大海碗,装着满满一碗冰,恭恭敬敬的放到陈留王身旁的矮几上,道:“陈留王爷请用。”
直到最后一字,下笔,收力,一气呵成,姜恪搁下笔,拿起纸笺看了一遍,确认无误,便拿玉麒麟的镇纸镇着,等墨迹干了,折了两折,放进信封中。
招来平安道:“拿上这封信,再去库房找些上好的虎骨鹿鞭,八百里加急送到北静王手中。”
平安双手接了信,退下去办。
“你不是一直盯着西北么?怎么连北疆也管上了。”
陈留王纳闷儿道。
姜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陈留王忙正襟危坐,双手规规矩矩的放置膝上,末了,嘀咕道:“一板一眼儿的,没的叫人难受拘谨。”
姜恪哑然失笑,半晌才道:“我又没说什么,应该让你去与老十一住上几日,你就知道什么是拘谨了。”
陈留王去了趟民风淳朴的西北便更是软骨头似的坐没个坐像,走起路来倒很威武。
“真名士,自风流。
你们懂什么?”
陈留王没好气道,他惯看不起端世子那故作高尚的附庸风雅,伸着手指不拘小节的敲了敲扶手,道:“北疆出了什么事了要你亲自过问?”
北静王自天启元年便自请镇守边疆,十五年来除了必要陈奏少与朝廷往来,一心一意的守着北疆,怎么这会儿写了信来?姜恪答道:“没什么。
只是说他身上陈年痼疾又犯了。”
陈留王不解道:“他那陈年痼疾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怎么这会儿倒嚷起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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