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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任生叫了小二要了几坛好酒,与解厦于堂前畅饮至夜深,解厦照前日那般恣意窝在廊外。
夜里微风携着几分清凉,刮走了一丝叶任生面颊红印的胀热。
“听家父说,解先生是京都人。”
酒客醉眼耷拉,眼看清明将要消尽,口齿不清,“嘁,今日身在京都便是京都人,明日脚踏晟州便是晟州人,一入江湖便是江湖人,说是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“也是,”
叶任生感叹,“解先生不似我等囹圄于一隅,自由来去,畅快自我,当真是潇洒至极。”
“明,明日还是不吃了……”
叶任生转头看着已经沉入深梦,呓语连连的酒客,轻轻摇头。
拍了两把微醺发热的额角,转身进了客栈。
……
翌日清晨,叶任生再于那拐角长板凳上寻得昏睡的酒客,辞别解厦。
“浅相逢,深相交,小子叶任生能与解先生走一遭,实乃有幸至极。
时日迫紧,在下要即刻前往京都送达那一十二捆草药,就此与先生别过,待到事情办妥,小子再来与先生畅饮佳酿。”
酒客仍旧鼾声如雷,叶任生躬身作揖,“如若耽搁,待到来日小子再来京都,抑或先生路过晟州时,定要再续千杯,还望先生万分珍重。”
未曾得到酒客的应答,叶任生作过揖,起身看了一眼那涎水溢在嘴角的睡颜,摇摇头,转身离开。
叶任生遣了家厮去驿站等候,只携着六锣往京都赶去,进了京都城门,直奔角楼,终赶在最后时日内,亲手将一十二捆霁栝草,送达了太尉府。
“多有耽搁,十分羞愧,还望管事多多美言几句。”
叶任生从怀里掏出一袋银两,塞到了那管事的袖子里。
“叶掌事办差从来上心,”
中年管事面上慈和,“即便不言,大人也都通明。”
说罢,那管事吩咐了下人将药草搬进偏门。
“是是,大人向来通明,但若没有管事美言,想来这般延期也没那么方便,日后还望多多照拂。”
管事轻笑,“叶掌事言重了,不知这是……”
说着指向她的脖颈。
“无碍,一点小意外,被马绳缠了下,那这般草药安全送到,在下就不多叨扰,先行告辞。”
叶任生作揖。
“掌事慢走,一路平安。”
说罢那管事便转身进了府内。
叶任生眼望着府门关闭,嘴角的弧度瞬间卸下,来回活动着发僵的下颌,转身迅速离开。
……
行至京都前大街,漫步进东市,遍望着繁华街道的琼楼金铺,往来络绎不绝的行客,不禁心生感叹。
到底是荣沐天子盛威的京都,晟州东市再繁华热闹,也不及此处来得典雅雍容。
这般走到一处酒楼外,人群簇拥的中心,耍杂技的艺人正站在高空的绳索上来回翻跟头,引得往来喝彩不断,鼓掌不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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