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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门霍然洞开。
夏日的晚风伴随着轻声哼唱摇篮曲的柔和女声一起飘了出来,夕阳残照之中,一把椅子摆在正对着大开的窗户前。
背对着斐时的女人就坐在这把椅子上。
她轻轻哼唱着歌谣,轻柔地拍打着怀中的襁褓,就像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哄孩子入睡的母亲一样。
斐时一言不发地走到她的身边,女人的头发乱蓬蓬的,到处都是打结,明显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过。
因为营养缺乏,发梢从黑色褪成略带赤红的一种棕色,也没有什麽光泽。
就像女人的眼睛一样。
她虽然注视着窗外逐渐下沉的太阳,但眼神空洞,没有焦点,毫无光彩。
就像灵魂已经被抽离,留下的只有这具身躯一样。
斐时垂眸凝视她怀中的襁褓。
没有孩子的哭声呜咽,与奶声奶气的哼唧声,也没有孩子柔软的肌肤,摆动的小手小脚。
因为从来没有什麽孩子,被包裹在襁褓中的是一具白骨。
一具婴儿的白骨。
据南奈说,这个女人搬进来是在两年前。
两年前,她就抱着襁褓了,两年后,孩子无论如何也学会走、跳跑动,不需要躺在襁褓之中。
除非很早之前,他就没有了站起来的可能。
斐时端详着这具白骨,看得出来婴儿早已死去多时,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面部,右边脸颊从眼窝处到下巴的骨头全部折断,凹向里侧,婴儿的死因应该就是这个。
斐时攥起拳头比了比,形状类似,大小还要更大一些。
是一个成年男性留下的痕迹。
斐时蹲下身,以保证自己的嘴唇差不多与女人的耳朵齐平。
她可以观察到女人的右边耳垂也少了一大块,像是强行把耳垂扯下来时会留下的痕迹,衣领下裸露出来的脖颈上也留着伤痕,刀疤的增生组织,烟头一个小小的圆坑。
“是他亲手杀了你的孩子吗?”
斐时轻声问道,女人的歌声停滞了,她茫然地眨了两下眼,像是挣扎着要从梦境中醒来一样。
斐时顿了顿,继续说:“那个正在找你的男人,是他杀了你们的孩子吗?”
斐时不愿意称呼那个男人为女人的丈夫,更不愿意称呼他为孩子的父亲。
只是从遗传学的角度来看,他确实是孩子一方的基因来源。
也仅此而已了。
但即使是这样,女人也産生了相当大的反应。
她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,满脸怒容:“谁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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