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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男人的脸隐藏在树影之下,隔着光,模糊得看不太清面容。
即便如此,贺言凭借敏锐的直觉,明显的感觉到那个男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里,直到温云月转身离去,他才缓缓收回视线。
察觉到贺言在望向他,他也丝毫不躲避,仍旧大大方方地回看他。
他身边的小女孩拿着一个棒棒糖,歪着脑袋露出几个牙,对他扬起大大的笑容。
贺言微蹙了下眉头,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。
“贺言!
贺言!”
不远处的导演扯着嗓子对他喊道:“已经可以开始拍摄了!
你赶紧过来吧!”
贺言冷漠地收回视线,像是对方才的两人丝毫不在意,抬起腿就向拍摄地走去。
这一点小插曲只在他心里如同蜻蜓点水一般,只留下了几圈淡淡的波纹,没能留下痕迹,很快被他抛之脑后。
-十年前的某个初秋。
夜晚的高空上挂着一轮明晃晃的圆月,月下是灯火通明的闹市,明明还未到节日,夜市两侧的摊面上却张灯结彩挂着许多橙黄而又明亮的小灯笼。
从远处望,像是聚集了一批自由的萤火虫。
十七岁的温云月跟十七岁的贺言并肩走在闹市街头,夏去秋来,昼夜的温差让本来凉爽的秋风都带上了刺骨的寒凉。
“阿秋——”
温云月缩着袖子,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。
“谁在骂我。”
温云月伸手揉了揉鼻头,“秋天到了,该吃章鱼烧了。”
走在身旁的贺言侧目扫了她一眼,勾起一边唇角,贱兮兮地接道:“哟,这是心里有鬼了?说吧,是不是又去哪做坏事去了?”
温云月冷哼一声,抬手轻轻锤了下贺言的左臂:“小心眼,不就是拿了你一件衣服穿吗!
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嘲讽我?”
“嘶——,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!
不仅抢我衣服,居然还捶我!
!”
温云月这轻飘飘地一拳被贺言演出了大锤抡打才会有的重伤级别,贺言装作吃痛地捂住左胳膊,双眼微眯眉头紧皱,龇牙咧嘴地叫喊着疼痛。
温云月好没力气地瞥了他一眼,被灯光倒映出的瞳眸在他身上扫了一眼,随后勾起一抹坏笑,语气轻快地说:“行啊,胳膊疼是吧?”
贺言被她这态度搞得不明所以,还维持着那副做作地神态,混里混气地一挑眉,语气轻佻又浮夸:“那可不,都被你给锤骨裂了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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