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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叔,弟子常与师尊在外游历,或许能遇到旧熟识带我们进去,不然再让弟子去试试?”
“不用。”
纪清羽尚且不解其意,裴夙黑眸闪了闪,已然牵起缰绳施施然将马车掉了头。
“奇怪,怎么走了?”
“这是哪个宗门?怎么还走了?”
“八成是个没拜帖的小门派,没资格进去,只能掉头回去了。”
湖边众人议论纷纷,视线都盯着那辆庞大的马车,凑热闹、看笑话俱有之。
眼盲后,楚霜衣对声音就敏感许多,有修为加持,这些闲话自然一字不落地传入耳朵。
眉峰轻轻蹙起,没入素白鲛纱之中,许是在故柳峰上待久了,他格外爱静。
宗门寿宴,可不是什么冷清的场面。
既然长风剑派尚有余力筹办寿宴,想必也没什么紧急的事态。
瘦削的手腕抬起,衣袍微微滚落,露出星点近乎暧昧的血色疤痕,楚霜衣指节抵在腮边斜撑着头,忽然就想带着徒弟这么一走了之,反正是长风剑派失礼在先。
若是长风剑派再来找,几位师兄自然有说辞给他们。
他沉吟了片刻,觉得十分可行,两指敲敲车厢,问道:“清羽,裴夙,想回山么?”
“师尊。”
车厢猛地一震,竟然停下了。
徒弟平稳的声线传进来,说,“人来了。”
“晚辈长风剑派邵玉书,迎客来迟,还望仙尊莫怪。”
青年语气急促,气息还有些不稳,明显是赶着追上来的。
裴夙漠然地望着眼前颇有些文弱的邵玉书,听到车厢里传出一声低低的叹息,“这下走不了了。”
话音轻的没边,却像把小刷子似的,在他心头不痛不痒地拨弄了一下。
邵玉书的地位在长风剑派中显然不低,他与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刚一从泊船上下来,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。
那位是他的二叔,长风剑派的掌教邵明远。
邵明远领着身后的一众弟子直奔万兽宗的那位中年修士而去,此时正被众星拱月地围在人群里寒喧。
反观邵玉书,虽是长风剑派小公子,身边连个小童也没有,气喘吁吁地跑去拦楚霜衣的马车。
邵明远冷冷瞥他一眼,鹰眸中满是算计,一转脸便又挤出一抹虚伪的笑,拱手道:“诸位道友见笑了,小侄生性顽劣,这回家父寿宴,不知从哪请了个名不见经传的狐朋狗友来厮混,怠慢了诸位道友,失礼失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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