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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3页）

常的松木建成。

材质虽简，心思却不少。

门廊雕花丶扶手嵌兽，盆栽丶瓷器丶木刻随处可见。

这里的一砖一瓦丶一草一木皆由无极宗弟子亲手完成。

各人水平不同丶成品良莠自然也层次不齐。

就如这廊间挂画，一副极富意境的隆山雪梅图旁，挂了一副线条生硬粗糙的江水漱石图。

雪梅图上，红梅自崖边蔓出枝干丶雪覆梅花甸而不塌丶枝干硬朗丶俏梅如生，远处是葳蕤群山，色彩渲染浓烈，崖边还有一处简陋草屋，隐在暗处。

画上提诗，诗名是两个遒劲的大字丶宛若游龙飞凤——寻梅。

诗体小楷，虽能看出是一人手笔，却也收敛许多——总道前路芳菲好，踏遍千山无觅处。

忽而一夜暗香来，始忆门前癯仙开。

癯仙，梅的别称，又指骨姿清瘦的仙人。

诗意不难懂，无非是怜取眼前人。

见衔珏驻足观看，谷雨忙上前介绍道，「这幅寻梅图是纪师兄的手笔，他极善书画，入山前曾是名远近闻名的画师。

」

衔珏微微颔首，倒也像纪长风的手笔。

他将目光移到另一幅江水漱石图上，墨色的江奔流不息，远处是黑乎乎的一片，有着棱角，像山丶又像房屋，近处是两块深褐色的大石块。

线条粗糙凌乱丶色彩奇异暗沉，给人一种压抑的不适感，能看出来作画之人没什么绘画功底。

画里的场景有些眼熟，他心下一沉，追问是谁的画作。

「这幅啊。

」

谷雨的嘴角带着笑意，「是祝师兄一日梦醒后所作，说是一个困扰了他许多年的梦。

」

衔珏不由抬眸。

「让师叔见笑了，祝师兄不通笔墨，这么些年也就留了这一副。

他虽看着沉闷，却心怀大义丶对宗内的弟子一视同仁丶很是仗义，大家敬他，也就自作主张留了下来。

」

末了，谷雨还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，「既是装饰自家庭院，笔墨的好坏也就没那么重要了。

」

「师叔，这边请。

」

谷雨将他引向厢房。

衔珏的厢房在四层，转过大厅挂画的长廊，便是冗长的阶梯，两人一前一后拾阶而上。

修行之人御行本是小事，只是无极宗素来有规，除却修行历练，其馀时刻均得身体力行丶不得滥用术法。